萨顶顶的《我闻》是一首充满禅意与灵性色彩的歌曲,创作灵感源自佛教经典中的“我闻”句式,常见于佛经开头,如“如是我闻”。这一句式代表着听闻佛法的开端,也象征着对真理的追寻与记录。歌曲通过“我闻”这一视角,带领听众进入一个超越时空的灵性世界,描绘了佛陀讲法的场景,以及万物共生、心灵共鸣的境界。
歌词中提到的“只树给孤独园”、“王舍城”、“灵鹫山”、“那烂陀”等,均为佛教历史中的重要地点。只树给孤独园是佛陀常驻讲法的精舍之一;王舍城是古印度摩揭陀国的都城,佛陀曾在此传法;灵鹫山是佛陀宣讲《法华经》的圣地;那烂陀则是古代印度最著名的佛教寺院与学术中心。这些地点的提及,构建了一个神圣而宁静的宗教图景,使整首歌弥漫着浓厚的东方哲学气息。
“我闻只树给孤独园旁 / 我闻去王舍城的路上”——以“我闻”开篇,模仿佛经叙述方式,营造出一种庄严、静谧的听法氛围。叙述者仿佛是一位行走在朝圣路上的修行者,耳闻目睹佛陀时代的种种圣迹。
“我闻天女们借着光 / 我要去树下 / 在一棵树下 / 一个平常的早上 / 他开始讲话”——这里的“他”指佛陀。在平凡的清晨,佛陀于树下说法,天女借光降临,象征着神圣启示的降临。场景朴素却蕴含深意,强调觉悟并非来自奇迹,而是源于日常中的觉醒。
“树上摇晃的影子和光 / 和我一齐坐在大地上”——自然与人合一,光影不仅是物理现象,更成为共听佛法的参与者。叙述者与万物同坐,体现众生平等、万物有灵的思想。
“一些紫色的橘色的花儿 / 我和我的手掌合十待放”——花象征美好与供养,合十是敬意与修行的姿态。“待放”既指花朵未开,也隐喻心灵尚未完全觉醒,处于等待启悟的状态。
“我闻飞着灵鹫的山 / 我闻第一盏燃灯的亮 / 我闻那烂陀暗红色的墙”——灵鹫山代表佛法的高峰,第一盏灯象征智慧的初启,那烂陀的墙则承载着千年修行的记忆。这些意象串联起佛教文明的传承脉络。
“有了花香 / 所有我知道 / 或者我还不知道名字的生灵啊”——花香无形却弥漫四方,如同佛法的普照。此处扩展到一切有情众生,无论是否被认知,皆在同一个生命网络中。
“请你不要实现那些 / 我胡思乱想时的愿望”——表达一种对欲望的警惕。修行者意识到,许多愿望源于妄念,真正的解脱不在于愿望实现,而在于放下执念。
“一些在演风 / 一些在扮演马 / 身体是我最后的重量”——“演风”“扮马”暗示众生在轮回中扮演各种角色,身体成为灵魂最后的束缚。这句透露出对肉身局限的觉察,以及对超越形体的向往。
“这些声音是花儿鸟儿鱼 / 树叶石头云朵月亮 / 在同一个地方说着同样的梦话”——万物皆有灵性,都在诉说同一个梦境,即对觉醒与归一的渴望。这是一种泛灵论式的表达,体现天人合一的宇宙观。
“我闻随便在什么地方 / 我闻一粒尘的殿堂 / 我闻八万四千个比方 / 都在比喻我和你很像 / 直到我和你一样”——“一粒尘的殿堂”体现佛教“微尘含大千”的思想,极小中见无限。八万四千是佛家常用数,代表无量法门。所有比喻最终指向“我与你很像”,直至“我和你一样”,表达众生本具佛性、终将归一的终极觉悟。
整首歌以“我闻”贯穿,不仅是听觉的记录,更是心灵的体证。它不讲述具体故事,而是营造一种冥想状态,引导听者放下分别心,感受万物同源、心光共鸣的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