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孤女的愿望》是蔡琴演唱的一首经典台语歌曲,歌词以第一人称叙述一位来自乡下的孤女,怀抱着对都市生活的憧憬,独自前往台北谋生的心路历程。整首歌充满朴实的哀愁与坚韧的生命力,反映1960至1970年代台湾农村青年涌入城市寻找出路的社会现实。歌中“阮”是台语“我”的意思,透过反复向不同人物“借问”,展现孤女的无助与渴望被听见的微弱声音。
歌词中“播田的田庄阿伯”“卖烟的阿姐”“办公的阿伯”代表社会中不同阶层的普通人,他们或许是冷漠的旁观者,也可能是曾走过同样路的人。孤女不断询问“都市是不是很繁华”“工厂有没有招人”,不是为了炫耀或奢望,而是为了确认自己是否还有机会——她没有家人安排未来,只能靠自己一步一脚印地争取生存的空间。
“自细汉着来离开父母的身边”一句道尽离乡背井的无奈,童年失去依靠,连基本的亲情归属都无从谈起。她不抱怨命运,也不幻想奇迹,只说“阮想要来去都市做着女工渡日子”,朴素的愿望背后,是尊严与希望的坚持。她知道“无人替阮安排将来代志”,却依然选择“自己打算才合理”,这是那个时代无数底层女性的真实写照。
“青春是不通耽误人生的真义”是全曲最有力的转折。她明白青春短暂,不能因困苦而放弃奋斗。即使“地头生疏以外无希望”,即使“少钱也着忍耐三冬五冬”,她仍愿意“甘愿受苦来活动”。这不是盲目的乐观,而是清醒后的承担——她用忍耐换取未来,用沉默对抗命运。
最后一句“有一日总会得着心情的轻松”,没有豪言壮语,却充满温柔的信念。她不期待一夜翻身,只盼望有一天,辛苦能换来内心的平静与自由。这首歌没有控诉,没有悲情,只有默默前行的身影,正是这种克制的坚韧,让听者动容。它不只是一个孤女的愿望,更是千千万万在时代夹缝中努力活着的人,共同的无声呐喊。